第一章
看秋艳遇 by 书吧精品
2018-7-23 06:01
转眼已是立秋时节,夜露如期而至为庄稼的成长带来了催生剂。成熟的五谷杂粮为大家伙带来了财富和希望。大豆、高粱、谷子、玉米一天一个样,都变得沉甸甸饱盈盈的。有人种就有人偷,从古至今都有想不劳而获的人。这时大队里就得安排男人夜间下地看秋。男人们都愿意看秋,看一次可有好几个工分呢,往地边一睡,翘着二郎腿,凉快的秋风吹着,舒舒服服的就把工分挣到了。看秋还有些别的好处,那些好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肯说破而已。
我们这村子“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四面八方都有庄稼播种,每块地的庄稼都得有人看守。看秋是祖上就传下来的规矩。大家伙各自为阵,不准拉帮结伙瞎聊天更不能掌灯打牌。张三去东南地看玉米,李四就去西南地看红薯,一切听从村长吩咐。吃过晚饭,不等家里的娘们唠叨,男人们就卷根草烟放在嘴上吸着出发了。他们肩上扛着一条棉被,新旧不一,胳膊下夹着一卷谷草苫子,或手里抓着一卷筒状席子,摸黑往村外田里走。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要在露水“泛滥”的地里睡一整夜,这些铺盖是必不可少的。相对的他们都不带武器,什么菜刀、长矛全都在家里窝着,用不着。我们这的人都有一双铁拳,把手一握就象两柄肉色的铁锤,这就是我们的武器。出发前,男人们都不忘跟老婆打声招呼,让贤内助们睡觉时关好门。有些调皮一些的娘们,听出男人让她关门是啥意思,却故意说不关门,谁要进来就进来,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老婆说不关门,男人并不当回事,往往只是笑笑就走了。他们知道越是说不关门的老婆,会把门关得好好的,而正经八百答应关门的老婆,才需要晚上看秋的男人多长点心眼。
今天我分到了东南地里看玉米,知道了准信之后老婆就吵着要跟我来。“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当不得真,说:“走吧,正好给我当褥子舒服着呢!”说完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老婆噘起嘴说:“谁给你当褥子,我才不干呢,我是怕你出事,那块地里有鬼。”老婆说的也算煞有其事,前年有个姑娘就因车祸死在那附近,她的坟就在那块地里。老婆要我睡觉时注意把被子掖紧点,别让女鬼钻进我的被窝里吸走阳气。
我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鬼,就算有鬼钻进我的被窝里,我还要跟她好好扯扯呢!最好是一艳鬼。
从家里出来,带上了“装备”,我准备去看秋。走在路上,我习惯性地抬头往天上瞧了瞧。今晚是个阴天,天上尽是云没有月亮,星星也害羞得躲了起来,只在东北的天际,偶尔露一下脸。我们这里俗称为“露水闪”。说它是露水闪,因为一点雷声都听不到,好像跟下雨扯不上任何关系。露水闪速度极快,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倏然一闪就过去了。有老人就说不象露水闪,象是鬼眨眼,只有鬼的眼皮才眨得这么快。我好歹念过点书知道鬼是骗人的,它说是给人照亮眼前的道路,其实照比不照还糟糕,它照一下,亮一下,只能扰乱我们的视线,使黑夜显得更黑,更暗,更难以捉摸,前面跟塑了一道道土墙差不多。
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村里的大路小路我走过千遍万遍。哪里有个石墩子,哪里有棵弯脖子树,我都熟得不能再熟,就算在这样的黑夜再用布条蒙上我的双眼,我也不会跌倒,不会撞墙,脚丫子也不会迈进村头的水塘里去。
我迈着大步向前走,过了村子西南角的一座小砖桥,我就到了生产队的地里,一边是豆子地,一边是玉米地,中间是一条泥路。在这里我就更不会走错,因为两边的地里都有无数的虫子在鸣叫,叫声都很好听,它们的叫声好像设置了有声的路标,又仿佛为我指引了一条道,我只管挑没有声响的地方走就行了。豆子地那边是队里的果园,我看见果园里浮起一片明亮的火焰,知道那是种瓜的老人在摇动火麻秆点烟袋。挑选好的麻秆剥皮,用草木灰喂过,就成了火麻秆。火麻秆一点着,就如同青春的火焰一样,不会熄灭。不用时火麻秆就和平常的麻秆一样,用时摇一摇或使劲一吹,火麻秆就能升起蓝莹莹的明火。待明火消失,变成暗火,我才继续往庄稼地深处走。
今天我看护的对象是高粱和玉米。一走进这两样高秆农作物夹岸的小路,两边的凉气就似乎想出来欢迎我一样呼地吹来,使我觉得像是掉进了河水里,“河水”陡地变深,而我的个子突然变矮,眼看就要被淹没。这时我听见有人咳嗽了一下,一听声音,我就知道走在前面的是老羊头,但我还是问了一声:“谁?”
同样处在黑暗里的老羊头没有回答他是谁,只是又哼哼了一声,仿佛在说:“你说我是谁?听咳嗽还听不出来吗?”
有看秋经验丰富的老羊头在前面带路,我心里踏实多了。转眼间已经到了我值班的地方,我将装备放好就安心躺了下来。睡到后半夜,我起来解手的时候,想起了老婆交给我的任务,要去偷偷掰两个玉米回去吃。前两夜,村长派我到西北地看豆子,我每次都摘回一些优质毛豆。老婆把豆子儿剥出来,做稀饭时下在锅里,或是把青豆子儿砸碎,掺点面捏成青丸子,真是美味无比,我现在想来都直流口水。
大家或许要想怎么可以这样啊?这没什么,老规矩了。看瓜摘瓜,看豆摘豆,几乎每个看秋的人同时都是一个偷秋的人。庄稼长在地里是国家的,偷回家才是自个的,不偷才是傻瓜。看秋的人都是趁天不亮时就回家,他们还是胳膊下夹着草苫子,肩头放着被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们一回到家,娘们就把草苫子和被子接过去,关上门把卷在里面的东西打开,红薯和玉米就滚出来了。这样的算是小偷。大偷者,每次轮值看秋时就预先在被子里藏了口袋,睡到半夜,他们就爬起来了,把被子头那里用鞋支起来,做成仍有人在那里睡觉的样子,然后爬到地里扒红薯去。红薯扒够数目了,他们就把红薯扛回家,回到地里接着看守。我是个好小伙,大偷的事俺不干。小打小闹的弄点儿,尝尝鲜就行了。老婆让我弄两穗玉米,我打算弄三穗,这不算过分。呵呵!
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晚会摸到其他东西。我悄悄溜进玉米地,刚要拧下一穗玉米,就听见地里响了一下。怎么,难道玉米成精也知道疼了吗?我还没动手拧呢,玉米怎么就自己出声了?我的手放开玉米,再仔细听。又听到了玉米穗子与玉米棵子的连接处将要被拧断时发出的类似给小琴上弦的声音。不好,有人偷东西!我大声喝问一声“是谁”,并且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扑过去。玉米棵子一阵乱响,我摸到了偷秋人盛玉米的筐子,然后拉住了偷秋人的胳膊。他拼命想挣托逃走。我说:“别动,你跑不了啦!”我抡起拳头,朝偷秋人打去,一拳打在偷秋人的头上,又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我出手很重,两拳下去,一般来说偷秋人该讨饶了,或者逼急了,跟我来两下。可看不见面目的对方没有吭声,也没有和我对打的样子,只是在徒劳地挣扎。我觉得不大对劲,拳头打在偷秋人的头上时,怎么感觉头发有点儿厚呢?还有偷秋人的胳膊,抓着怎么有些肉肉的感觉呢?我抓到的不会是个母的吧?这好办,是公是母,摸摸这家伙的胸口就知道了。我一摸就摸出来了,偷玉米的人果然是个雌性。那娘们的奶子不小,恐怕不亚于成熟的大甜瓜了。让我纳闷的是,一摸到那娘们的奶子,她就不动了,就老实了,好像不反对我摸。她穿着一件单布衫,我把手伸到她的布衫下面去了,这样摸得直接些。她背着身子,我站在人家的身后往前摸。摸到一个不算完,我又摸到了另一个。两个奶子都很饱满,还有些滑溜,手感都非常好。